[转]做庄那些事——股市庄家生存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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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清闲

快速出货——快速出货——快速出货......我承认，我着魔了。第二天吃早饭时，我的脑子里晃来晃去都是这四个字。我都记不起吃的什么了，正吃着呢，老孔接了个电话，之后疑惑的对张总说：“股票今天停牌，上市公司那边小李对我说，他们董事长江董突然宣布的，说是可能有重大资产重组项目，由于具有不确定性所以停牌。他正在帮咱们打听详细情况，不过他说消息封锁的很严，其它高层也都保持沉默。”
张总也是一愣，之后说：“这么巧啊，高的运气不错。你争取联系一下他们江董，打听一下具体情况。今天没事可做了，等高的资金一划走，咱们就回家吧。小王你可以先走了，周一上午到天苑宾馆找我们吧，这几天辛苦你了！”
感动啊......东厂大老板终于慰问小力工了！我笑了笑说：“不辛苦，我也学到了不少东西。”
老孔送我到楼下，告诉我周一不用去的太早，九点以后到。我看老孔有点急着上去的样子就没多说，打个的回家了。
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洗了个澡，真累啊！其实没出什么力，就是精神上一直绷紧着，始终有点忐忑不安。出了那幢楼才彻底放松下来，回到了熟悉的环境就完全松弛了，洗完澡又大睡了一觉，到了下午一点多才醒过来。想起得看看自己的股票怎么样了，打开电脑一看，跌了一点点。不知怎么就没兴趣看了，感觉在这看的心情，和同老孔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明显不一样，其实都是一样的画面、行情，可能因为有高人在旁边，能找机会提问吧。又打开电视看了一会连续剧，不看哑剧的感觉就是爽！
今天是周五，周一去找老孔，中间能好好休息二天了！
正好想想老孔所说的找内奸的办法，总得慢慢想办法提高自己的分析水平，否则吃什么大波啊，几年后就是打工的干活了！
首先我估计不会是什么用刑之类的办法，那一是违法，二也不符合老孔他们的性格，三也没有多大的把握能起作用。
之后我能想到的就是从高老板那边入手，毕竟是高老板买通的奸细，可高老板会说吗？我觉得不会，盗亦有道，黑社会讲的不就是义气吗？
这二条要是没戏，那是不是就得分别单独谈话了，让他们互相揭发，看看有什么破绽，我对这办法的信心最大，也是唯一的选择吧？
还能有什么高招？想想老孔说了好几次的思路，我也开始深思了！
突然我心里一动！不会是全部开除吧？那到是最简单、最保险的方法，也杜绝了意外的发生！可是我真的不希望会那么处理！我也打过工，也让老板辞退过，知道那是一种多么沮丧、无奈的心情，又是一种多么沉痛、锐利的打击！
辞退几个人，我估计在老孔看来可能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我这几天已经意识到，我们之间有着一种不好描述的差别，称不上双方中间隔着一堵墙，但至少也是隔着一层纱，透气可以交流但又始终有着点距离，不像以前一起下棋时那么无拘无束了。这在周三晚上和他一起看电视股评时我就有所感觉，当时我是不太好受的，因为自己也被黑嘴股评骗过，而老孔却泰然自若。
猜来猜去，头就晕了，迷迷糊糊的又要睡着。算了，不想了，尽情享受这二天的放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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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闪亮登场

周一，我八点五十就到了天苑宾馆，但想起老孔的话，没敢进去。小心的等到九点零五才上了三楼，没想到老孔等在电梯前呢，抽着烟，看样子等了有一会了，见我来了一笑说：“进屋吧。”
这次没带我进里边的屋，而是进了最外边的一个房间，我问道：“这房间都是你们租的？”
“是啊，这种小宾馆，一层才十几个房间，就全都包下了。”老孔小心的带上门。
“公司那些员工呢？”边问我边注意他的表情，真怕他大嘴一张——全开除了。
“在里边开会呢”老孔很平淡又点上了一根烟。
“揭发大会？”我小声的问，心想看来是互相揭发了，不由得有一丝得意，俺也能猜对了！
老孔不解的看了我一眼：“揭发什么？”
“不是找奸细吗？”我愣住了，感觉自己又没跟上老孔的思路。
“谁说找奸细了？事情都过去了，还找什么找？也找不出来的！不如当没这回事算了，真要大张旗鼓的来个除奸运动，后果只能是人心惶惶，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这几个人就都留不住了。”
“这就是你说的办法？可也太便宜那个奸细了吧？再说他要再背叛怎么办？”我猛然间醒悟，又感到不可理解！
“你要是想不通就慢慢想，有兴趣你就自己暗中找找看，反正以后你们都在一起工作。其实有个曾经叛变过的奸细在，能让你时刻不敢放松，也是好事。”老孔解释得有点不耐烦。
“那是，那是，您总是对的！”我决定轻轻的拍一下未来的上司......
“以后当着大家的面我叫你小王，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本公司的文秘兼后勤了，每月工资八百元。”老孔看来感觉不错，拍马屁真是职场不败秘诀啊。
“今天得操盘了吧？孔总？”我努力调整心情笑着问道，心中抱怨这工资也太少了。
“还是停牌，我一会得出去打听一下这事情。咱俩私下你还叫我老孔！装什么装！老张在里边面试一个操盘手呢，等一会你可以和这个人聊聊，以后都是同事了。这二千块钱你拿着，找机会请这个操盘手吃几次饭，搞好关系，从他身上你能学到些东西。我和张总一会得出去，晚上我们可能不回来了，有事电话联系，你也适应一下环境。”
“我自己有钱，不用你的！”我推辞道，以前吃饭时让老孔买单可以，但拿他的钱就不像话了。
“招待新来的经理是文秘的工作，要不就得让小沙招待，你让个女孩子陪着大老爷们喝酒你好意思啊？”老孔质问我，不过我估计是给我个台阶下。
“面试操盘手？你们不是有操盘手吗？再说你和张总不也能操盘吗？”既然说是工作我也就不坚持了，边接过钱边问。
“老张有他的用意，别多问。我有别的事要负责，这次是没办法才上阵的。老张只负责制定总体操盘计划，募集运作资金，他已经有几年不亲自操盘了。你这次是幸运，能看到老张操盘的场面。这胖子不简单的，你慢慢就会发现，他现在挂名的职务是技术部经理。”
“是个胖子？”我笑着问。
“对，也姓王，你的本家，道上人称——王胖子，有点名气，老张在进行最后的考核。你和这个胖子说话时留点心眼，高老板的事不要和他说。笑什么笑？！我这不是胖，我这是壮！这个姓王的才是真胖子呢，简直就是一企鹅！”老孔气急败坏的说。
“好的，我一会见识一下企鹅的魅力。”我忍住笑说。
“孔总，我晚上睡哪个房间啊？”正说着呢，一个胖子推门进来，我心想着，这家伙居然不敲门。再一看，不怪老孔那么联想。胖不是你的错，可怎么还穿个后面是黑格，前面雪白的衬衫啊......行话这叫情景秀......想着企鹅那笨拙行走的姿势我真想对这胖子说，走两步，不是企鹅你就走两步，好在俺控制住了......
“这是王竟发，你就叫他小王，哈哈你们五百年前是一家人。”老孔为胖子介绍。
“你就喊我王胖子，道上都这么叫，我都习惯了！”看来这胖子是个自来熟，和我握了下手乐呵呵的说。
“以后要向你多多学习！”我也笑着说。
“你的房间在旁边屋303，对面是小桂的房间。你先看一下吧，东西都是新的，缺什么你就和小沙说，她会解决的。张总那边在等我，我们有事得出去，你俩先熟悉一下环境，有事电话联系。”老孔交待了几句就急匆匆的出去了。
“你是技术部的？”胖子上下扫了一眼我问道？
“不是，我是文秘兼后勤。”
胖子一瞪眼睛不解的问我：“文秘？”
“对！文秘！”我摆出一副自豪的的样子回答。
胖子大手挥了挥：“哈哈，别开玩笑了，这不是拿哥们开涮吗？快点说实话。”
“就是文秘，你不知道吗？现在流行男秘书！”我心想你有什么不信的，男保姆哥们都做过！
“咳！老天爷不公平啊！加上咱俩整个公司八个人，只有两位女士，真没意思！赶快多招几个美女来啊，要不天天眼睛看啥啊？”胖子叹着气抒发情感，大肚子一起一伏，看来真有点激动了......
“你和老孔建议吧，我也正好沾沾光。”我也笑着说，这胖子给人感觉是不错，至少不假。
“你叫他老孔？你们关系不错啊？以前认识吧？”胖子很敏感。
“对，以前是下棋的朋友，现在我想学学股票知识就来这了。我也刚来，连一位女士都不认识呢。”我实话实说，也没什么可保密的。
“这怎么行，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胖子非常热情的拉着我，出门向里边的会议室走去。
无语啊，我真想说，胖兄，我好像比你先来几天啊，倒得他给我介绍同事。
“沙沙，娜娜，来来来，认识一下新来的同事。咱们新来的文秘兼万能工王竟发，可惜没我帅。这是沙兰，咱们的美女秘书，这是公主胡娜，负责档案管理，这是我们技术部的骨干肖利，这是技术部的才子刘本桂。”
我只对沙兰有印象，就是前几天被吓哭的那个女孩。和大家打了个招呼后，我就找个椅子坐下了，这屋子是个会议室的格局，一圈椅子围着个圆桌。
“胖哥哥，听说你操盘很历害？”胡娜问道，她这一开口，我才发现，她说话娇滴滴的，尤其那个哥哥叫的软软的，怪不得胖子把她叫做公主。
“很历害？NO！是非常极其超级无敌的历害！想学操盘和哥学吧，哥是正宗操盘手！”王胖子很自豪的拍拍肚子说。
这还分正宗不正宗？我看着他那大肚子心想，莫不是肚子越大就越正宗，那产院岂不是成为操盘基地......有女士在场我不敢说出口。
“你就吹吧，我可看不出！孔总就比你历害吧？小肖下单也有一套的！”沙兰眯着眼睛笑了笑说。
“不一样的，你们知道吗？我是有证书的——国家通用做庄证书！不信？听哥给你讲！”胖子非常拉风的一屁股坐到了桌子上，摆出侃大山的样子。
做庄还有证书？我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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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难得浮生几日闲

“那是我刚接触股票时呢，当时真是两眼一摸黑啊，什么也不懂。正好有几个同学，我们是学经济管理专业的，都对股票感兴趣。其中一个同学，叫四眼的，对也和小王一样戴眼镜。就说别人给他介绍一个大师，是专教做庄操盘的，毕业还发给国家通用做庄证书，当时真是激动啊！”胖子还真是颇有演讲大师的风范。
“做庄证书？这鬼话你也信呦？”胡娜在屋子角落拿了二瓶矿泉水递给胖子和我，口里不忘嘲笑的说。
“那时候刚知道股票，哪懂这些啊。我们几个就动心了，听那个四眼介绍，这个大师很牛的，他也是托人才认识的。大家一商量，先由我去探探虚实，看看收费高不高，那时候学生没多少钱。那个大师是在一个居民楼里租的房子，我去了一看，也就四十多岁，小矮个子。但一开口满嘴行话啊，市赢率、市净率等等的张嘴就来，后来又问了我几句对股市的认识，那时哪有什么认识啊，我只好瞎编了几句，我都忘了当时说的什么了。后来这个大师就很严肃的告诉我——你是我见过的最有潜质的操盘手，我将亲自培养你，只教你一个人股票真正的秘诀，你将成为我唯一的传人，看你是学生，也不多收你钱了，交五千元学费吧。而且先把证书副本给我了，就是个电脑打印的卡片，说是学完后再发个带钢印的正本。之后就一个劲的夸我是英才难得，我当时那个激动啊，说马上回去取钱就告辞了。出来后我想想，自己就这么历害？回学校之后就让四眼也去试一下，让他别说是和我一个学校的。结果一个小时后，四眼雄赳赳的大踏步回来了，见面就向我们借钱？我问他是不是也成为那个大师唯一的传人了？之后我和四眼同时拿出了做庄证书，大家一阵哄笑！你看哥是不是有证的？”胖子自豪的问胡娜。
“还有这么挣钱的！”他说到一半我就忍不住开笑了。
“这个市场上骗子是越来越多了，反正总有上当的。其实真要有什么秘诀一学就会，就都自己发财用了，代代相传不就结了，谁还出来教别人啊。都想学个绝招就永远成功，哪有那么便宜的事？股市可怕的就是不像种地，你不付出不可能成功，付出了大把精力可能还是两手空空，种地只要付出多少都有收获。”胖子的脸色严肃了点，很正经的说。
“是啊，孔总也是这么和我们说的，主要是看悟性。”一直不说话的刘本桂开口道。
“那他对你们还是挺够意思的，没忽悠你们。”胖子一副权威的架势下结论。
“胖哥哥，你现在有多历害啊？”胡娜又逗弄胖子。
“没张总那么强，和孔总差不多吧。张总已经成为这行里面的传奇人物了，你们能在他身边运气真不错，他哪天高兴了指点你们几句，对你们以后肯定有好处。”胖子提道张总时口气、神态明显尊敬多了。
就这么闲扯了大半天，我看老孔他们还没回来，心想差不多应该吃午饭了，可总不能当着他们几个的面单拉胖子出去吃啊，还是晚上请吧。
好像和我心有灵犀似的，沙兰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从办公桌的抽屉里取出两个卡片，告诉我和胖子这是楼下餐厅的饭卡，中午、晚上都可以去吃，记在公司帐上。
胖子做出一副很激动的样子，拿着卡片连声说：“这回可饿不着了，总算能吃几天饱饭了！”
大家下楼吃了午饭，沙兰和胡娜就直接逛街去了，我们四个男的就上楼打扑克消闲。
下午老孔和张总都没回来，大家说说笑笑混到了下班。除了刘本桂和胖子，其它人都不住在这，我就故意装做和胖子聊天，晚走了一会，准备请胖子吃晚饭，当然也得带上小桂了，加双筷子不加菜，顺水人情。
看其它人都撤退了，胖子倒是很聪明，笑着问我：“是要请哥吃饭吧？”
“你也太直接了，委婉点不行啊？小桂赏个面子，咱们好好聚一聚”我算是服了这胖子。
小桂点了点头，收拾了一下东西，大家一起下楼了。
到了楼下，我问胖子想吃点什么？胖子表示客随主便，我是不想去吃那很嗲的涮羊肉了，也不敢太花钱，就提议去吃狗肉。
胖子的战斗力实在是不俗，我只要了个小盘，小桂虽然个子小，却要了中盘，胖子一次要了两个大盘，说省的一会还得再要，看他往狗肉里放辣椒面和狗酱的豪爽劲，我都替他感到嗓子眼在冒火。又要了几个小菜，加上几瓶冰镇啤酒，我们三个边吃边聊。这时纯是瞎侃胡吹了，主要是胖子发挥，我和小桂帮腔。中间老孔给我发了个短信息，告诉我这几天他和张总都不到公司来了，让我帮着照看点，有事会和我联系，看他的意思我也不好打电话问他忙什么呢。
吃完饭胖子和小桂回公司休息，我也回家了。
之后的几天算是神仙过的日子吧，两个老总不来，股票停牌，大家都没什么事做，天天嘻嘻哈哈的一团和气，我也慢慢熟悉了公司的几个人。肖利是下单员，跟了老孔他们好几年了，属于很稳健的一个人，不愿多说话。刘本桂负责信息调研与分析，文笔很好，对各家上市公司基本面有深刻的认识。沙兰负责对外事务处理，个子小巧却外柔内刚，与人打交道时有礼有节。胡娜负责档案管理，虽然有些娇气，可也非常细心，没出过大错。了解的越深入我越觉得这个奸细不好找了，看谁都不像啊！我怀疑老孔心里也确定不了是谁，所以才决定不了了之！
转眼到了周五，我心里有点不安，老孔一直没和我联系过，只给沙兰打过个电话，告诉说让大家安心等消息。
胖子中午好像吃多了，下午在会议室不停的走来走去，说是消消食。胡娜就建议他晚上节食，胖子一脸委曲的说：“吃点饭你都管啊，我又没让你买单？”
“你要是实在呆的难受，就给我们讲讲操盘的事，让我们也学习学习。”沙兰递给他一瓶绿茶说。
胖子笑呵呵的说：”叫声哥，像娜娜那样叫声——胖哥哥，我就给你讲。”
沙兰扭头不理他了。
“听说有个蛮出名的什么四大名庄？胖哥哥你知道吗？”胡娜笑嘻嘻的问。
“当然知道了！想听？行啊，哥今天高兴，就给你们讲讲。那是做庄史上有名的四次做庄，天高、云淡、落花、流水，落花庄就是张总做的。”胖子一脸神往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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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四大名庄

“张总做的啊！好棒！”胡娜像个小孩子似的拍了拍手。
“放心，以后哥也会做出一个名庄来，那时就是五大名庄了！哈哈！”胖子说话的口气有点酸酸的......
“你？你能做出个名桶来！饭桶！”胡娜紧跟一句。
“你快说吧，小娜别打岔。”沙兰瞪了眼胡娜，胡娜吐了下舌头。
“好好，说正经的。天高庄是最早的，意思很容易懂，做出了当时人们不敢想像的股价，所以用天高来形容，轰动一时啊，也展示了当时庄家过人的胆量。云淡庄是长线庄，股价就像漂在天上的白云一样，始终在高位，而且一步上一台阶，越来越高。据说是几个庄家合作操盘的，类似于养鸡吃蛋的思路。落花庄就是股价一步下一个台阶，当时张总采用了出货，把股价打下去，再吃回来，之后拉抬出货，再打下去这样的手法。盘面上看股价在慢慢下跌，像花朵飘落一样，但张总却一直在挣钱。由于张总新创立了这种下跃赚差价的做庄思路，后来人们就把那次张总做的庄称为落花庄。流水庄就比较狠了，不像落花庄跌的那么温柔，哗哗的像瀑布一样跌啊，散户都跌蒙了的时候主力大举吃货，再拉几个涨停，边拉边出货，出货后又是哗哗的跌，套进散户无数，那实在是凶狠！这不是养鸡了，是养猪杀了吃肉的过程，一把一利索！”
“张总做的那个落花庄，股价一跌一升，不是应该横盘吗？”沙兰皱着眉头问道。
“跌四十几个点，吃货，再拉二十几个点，出货，再打下去几十个点，吃货，再拉起来二十几个点，这K线走势图，你好好想想。跌的多，拉起来的少，当然大趋势就是下跌了。这里面主要是对散户心理要掌控好，想让散户割肉时就得让散户一门心思想跑，想让散户接货时就得让散户有种股价跌了这么多，捡便宜货的想法。张总敢这么做，已经是对人性的弱点了解的透透彻彻了，而且能把这些思路转换为操盘的手段。”
“思路决定出路！”胡娜用秀气的声音大声地说，一张娃娃脸也收起了笑意。
“话是对，但不同的人说出来是有不同意义的，大家领悟程度上更有不同。还是自己努力吧，这条道上没人能帮你，只有靠自己！”胖子一口喝干了手中的绿茶，我真怀疑这家伙的肚子容量怎么能如此之大......
“流水庄这种打法，需要过人的胆量吧？做庄的人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吧？”肖利已经在那深思了半天，这时开口问道。
“对，那是种比较野蛮的手法，而且动作必须得快。一直有人怀疑做庄的人是由于突发的利空，没有更好的办法，才采取的这种顺势而为的出货策略。所谓胆量可能也是被逼出来的，做庄过程中其实有太多的意外和无奈，时刻都在考验操盘人的素质。”胖子对肖利的提问好像比较重视，答的也很详细。
“不提这些费脑子的事呦，咱们要扑克吧，放松一下，我听的脑子都木了。”胡娜拿出付扑克牌。
我本来聚精会神的听着，一字不敢落的记在脑子中，结果没想到让她搅了局......
于是大家又开始边玩边斗嘴，我对这些是没多大兴趣，但也只能陪着。胖子到是很适应这样的生活，趁中间休息的时候，还把我叫到走廊上，约我晚上再去吃狗肉。我想推辞来着，但胖子坚持是他要单请我，我也就不好不给面子了。下班后，为了避开小桂，我先下楼到狗肉馆等胖子，过了十分钟胖子进来了，拉起我就往外走，我问他：“换地了？请我吃什么啊？不能太便宜啊！”
“我不请你，是张总和孔总请咱们俩！”到了门外胖子苦笑着对我说。
“什么时候的事？”我不太相信，有这事老孔应该先和我联系啊，再说张总怎么会请我们啊？
“中午孔总给我打的电话，别多问了，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去了就知道了！”胖子不由分说，叫了辆的士，上车后告诉司机去南城会馆。
有司机在我就没法再问了，只是感到今天的事不会太简单。让张总请客简直不可思议，再加上这几天老孔和张总的消失，还有一向乐天的胖子刚才那苦笑的样子，都给人一种不祥的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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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天外有天

南城会馆是M市有名的休闲场所，老孔定的是三楼的包间。我和胖子进去后没看见张总，只有老孔呆坐在沙发上，见我俩进来才苦笑着点点头，我心里不由得一紧，这是今天我看见的第二个苦笑了，我的心情实在好不起来。
我走过去直接坐在老孔旁边问：“出什么事了？”
没等老孔张口呢，胖子插口道：“你们俩先聊着，我到门口迎一下张总去。”
“不必了，让你来就没把你当外人”老孔脸色好了点，对胖子说。
老孔先是简单的向胖子介绍了给高老板解套的过程，但没提内奸的事。之后喝了口茶水，一字一顿的说道：“没想到这次让人算计了，现在我们是满仓，而上市公司的大老板前几天就通知我们，要低价收购我们手中的筹码，否则就无限期停牌，甚至是退市！我和老张这几天一直在想办法，可惜......”老孔无奈的摇了摇头。
“低到什么程度？”我忍不住问。
“现价的百分之三十！”老孔又是苦笑着答道。
“这事不简单吧？这么巧？你们一满仓，他们就停牌，他们是神仙啊？！”胖子异常冷静，没了平时活宝的神态。
“是很奇怪，老张去和对方做最后的交涉，估计只能是同意对方的条件。对不起了，胖子，白折腾了你一趟，这次我们得把老本都赔上了，当初答应你的那份酬劳兑现不了了。”
“靠！孔总？看不起人啊？王胖子是那种落井下石的人吗？！再说我什么活都没干，来了就是吃吃喝喝。”胖子脸色发红，有些生气的说。
“好，好，我不多说客气的话了，总之这次是栽了个大跟头！”老孔向胖子拱了拱手。
“那个上市公司的大老板这么历害啊？退市的话他的损失不是更大吗？”我不解的问。
“我和老张仔细调查了，真正做局的不是那个江董，这背后应该另有高人！退市就是一种说辞，让我们彻底投降罢了。”老孔非常肯定的说。
“是不是你们这次满仓也有问题？”胖子眉毛一耸，看着老孔问道。
“不愧是王胖子，我这傻兄弟就没这反应。当时虽然老张口中说得把备用资金都投进去，其实他心里有计划的，应该只需要动用备用帐户的五分之二就能应付了。可是那天我们帮高老板解套后，老张就和我说，感觉当天的打压盘不对头。除了我那边砸的高老板的筹码外，还有很多砸盘不像散户所为，像是有计划一样一波一波的，最终把我们的备用帐户耗尽了。如果不是利用媒体放出消息，稳住了一部分散户的话，可能高老板都跑不出去。”
“那能是高老板做的手脚吗？”我问道。
“更不会，他们不具备这种能力，高老板和江董都是这个高人手中的一个棋子，做这局的人深不可测，老张判断对方是冲着他个人来的。”老孔眼睛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深思着说。
“看来高老板被套也是这人棋路中的一步，他先诱导高老板吃你们的货，再反逼高老板找你们拼命，最后再设计让你们满仓，之后运用江董这颗棋子。这是哪路高人啊？！”王胖子边思考边说着，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正说着呢，张总开门进来了，脸色依然平淡，对我们笑笑，带好门坐下了。
大家都没说话，可能都不想问出那个悲惨的结果吧。
“按他们的要求签了，这次输了，责任在我。”张总开口了，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
“说什么责任啊，这么多年兄弟了！就算交学费了，这次真是学会了一招！”老孔一拍桌子，大声说道。
“王胖子下一步有什么打算？”张总微笑着问。
“要是收拾残局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就呆几天，否则我就回南边去了，那边也有盘子要做。能多交几个朋友，我就没白来！”王胖子干脆的说。
“你看我们公司这几个人怎么样？”老孔问道。
“都不错啊，能力都很强。”王胖子有点不明所以的神色，我也纳闷老孔怎么扯到这上了。
“南边那个盘是唐施芳做庄吧？”张总看着王胖子问，眼神很和善。
“啊，看来张总真是手眼通天啊，对，是她做庄。”胖子明显有点意外。
“我和她打过招呼了，我这边这几个人都和你一块过去，在她手下做，到那边拜托你照顾一下他们几个。”张总对胖子笑了笑。
“张总仁义啊！先想到把手下人安顿好！就凭这点，王胖子佩服！说拜托您是骂我，我也当不起，我会尽力的！”王胖子又拍了拍肚子，这几天我已经发现了，激动和吹牛时王胖子都会拍肚子。
“小王，你也跟着去吧？老孔和我说过你的情况，我和那边说好了，你还是只看不参与。”张总望向我。
“好吧，我听张总的。”其实当时我心里很乱，根本没想好下一步应该怎么办。听到张总已经为我张口求人了，我也不好意思推辞了，毕竟刚见识到这个市场的精彩，也不甘心就这么退出。
“都安排完了，咱们开吃！今天老张带来了十二瓷人杯，咱们好好喝几杯。”老孔又恢复了开朗的样子，大笑着说。
“十二瓷人杯？！”王胖子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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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一念成谶

我不解的看了眼王胖子，王胖子不理我的眼神，问老孔：“难道还真有十二瓷人杯这东西？我一直以为是道上无聊的人瞎传的呢！”
“我以前也不信，后来是老张让我开了眼界，据说当年那个买股必输一共烧制了四套，后来毁了一套，现在应该有三套在世上。”老孔笑着对胖子说，很自豪的样子。
“买股必输？”对那个什么十二瓷人杯我还真没有多大兴趣，可我对股票还是比较敏感地。
“对，几年前有个制作瓷器的高手不知什么原因，跑进股市来了。据说只要他一买股票，那只股票就开始跌，全部赔钱，一次没挣过，后来人送外号——买股必输。最后他在灰心退市时就烧了一批瓷器作为纪念，一套是十二个杯子，其中十个杯子的画面都是不同的历史人物，全是成功的商人，分别是胡雪岩、陶朱公、吕不韦，还有？”老孔用眼神向张总求救。
“子贡、白圭、沈万三、王炽、伍秉鉴、盛宣怀、桑弘羊。”张总平静的说。
“对，对，对，另外二个是他自己和他儿子的画像，就算是一种自我安慰吧，哈哈！”老孔边给我解释，边开心的笑。
“据说那一套十二个杯子整好能装一瓶500毫升的酒，是真的吗？”胖子问道。
“对，每个杯子有个酒线，把酒倒在酒线的位置，倒满十二杯正好是500毫升，今天咱们就试试。”老孔边说边拿出几瓶茅台酒摆在桌边的茶几上。
“你快拿出杯子啊！”胖子急了，眼睛四处寻找。
“别急，等等。”老孔按了下桌上的一个按纽，服务员进来了，“上菜吧。”
菜上的很快，不一会就摆满了桌子，服务员也带门出去了。老孔这才到旁边的沙发上捧过来个红木盒子，对胖子笑了笑，打开了木盒，里边又是个木箱，再打开就看见了软布包的十几个杯子。慢慢拿出来摆到了桌子上，每个杯子上都是不同的人物像，白底蓝色，很逼真，可惜没标着人物名字，我细看了一遍，的确有个杯子上的人物显的很年轻，估计就是那个什么买股必输的儿子吧。
“今天有这口福啊，值了！”胖子兴奋起来，搓着手看着面前的杯子。
老孔开始倒酒，我感觉应该我这个专职保姆干这活才合适，就起身想接手来倒，结果老孔对我摆摆手，说：“你倒不好。”我只好又坐下看他倒，果然一瓶酒正好倒满十二个杯子，不多不少，每人面前放了三杯酒。
“风云际会！英雄辈出！这次能碰上让张某完败的高人，是人生一大幸事！来，大家一起干一杯！”张总起身举杯说道。
我也赶紧起来和大家碰杯，一口干了，酒倒是好酒，可我的酒量实在是不大，赶紧吃了口菜压压酒。
紧接着老孔宣布能者多劳，不要拼酒了，各自随意。我是举双手拥护这办法的，至少能让我稳稳心神吃几口菜啊。
“张总和孔总下一步有什么打算啊？”王胖子手拿酒杯靠在椅背上问。
“对手在暗处，不好防备。我们准备到农村生活一段时间，这样我们和那个看不见的对手互相都能安心。”老孔说道。
去农村？我不禁想道第一次在高老板那看见张总的印象，那时我以为有个农民坐在桌旁，想不到一念成谶，世事无常，张总真要去当农民了！心中真是黯然神伤。
“是金子总要发光的，我相信张总和孔总的能力，你们肯定会东山再起，让人这么算计了，日后要是不找回来，那可太冤了！什么时候需要兄弟帮忙，传个话过来，王胖子要是犹豫一下，就是狗养的！”胖子很豪爽。
“以后肯定有麻烦你的时候，我在这代表老张先谢谢了！”老孔很客气的和胖子碰杯走了一个。
“张总，你认识那个唐施芳？”胖子吃了口菜问道。
“有过一面之缘，她当时对有个票判断不准，询问过我的看法。”张总点点头。
“这人怎么样？听说很凶？”王胖子好奇的问。
“她很冷。”张总用很冷淡的口气说。
“冷？怎么讲？”胖子放下酒杯问道。
“过几天见面你就知道了，其实她也不容易。”张总看来不太想多说这个人，其实我心中也很好奇，毕竟以后要在这个人手下做事。
“公司那几个人知道他们要去南方吗？”胖子换了个话题问老孔。
“明天告诉他们，自愿选择吧，想继续做这行的就跟着去，否则也可以去我们挂名的那家商贸公司。到南方以后，我这个兄弟你多照顾点，他只是去见识一下，学点东西，别让他掺乎进去。”老孔还是很关照我，特意嘱咐胖子。
“这个你放心，我和小王很投缘，而且他也不是惹事的人。对了，孔总，明天上午我和小王去外边溜溜，你们和员工谈话吧，我生来就不愿看那种哭哭啼啼的场面。”胖子大声说。
“也行，那两个女孩子可能是得哭一场，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啊。让小王陪你好好玩玩吧，来了几天了我也没时间招待你。南方现在好像很热，你得有心理准备啊。”老孔笑呵呵的看着王胖子的大肚子。
“天热我就当减肥了，哈哈，赚着钱减着肥多好啊！”看王胖子狼吞虎咽吃菜的样子，我真看不出他有什么减肥的诚意。
气氛慢慢从沉闷中转向轻松平和了，毕竟他们三人都是见过大场面的，只有我还因为这一段时间连续的心理冲击而有一丝的不安。
这顿饭吃了三个多小时，最后老孔和胖子都有点喝高了，我打了个车把胖子送回公司，老孔和老张一起走了。
第二天我早早到了公司，胖子和小桂交待了几句，我俩就出门奔星湖公园去了。公园上午人不多，只有些老年人在散步，还有些卖冷饮的小贩四处游走。胖子和我找了个假山上的小亭子，坐在里面的石凳上吹风纳凉。平时多话的胖子这时意外的沉默寡言，只是盯着假山下来来往往的小狗发呆，都是些老年人带来的宠物狗。我也没有多说话的兴趣，心中还怀着对南方未知生活的担忧与兴奋。一上午时间，胖子就在买饮料时，和我说了句冰红茶，再就没有多余的话，我感到胖子平时的搞笑和大大咧咧，可能也只是他性格的一面。现在这个沉静甚至是带着些睿智神态的胖子，可能才是他更真实的写照。想想老孔说过这个胖子不简单，再想想他昨天晚上的快速反应与推理，我暗自庆幸能和他一起去南方，至少心理上有个依靠吧。
中午我俩去吃的冷面，胖子和我一样只要了一个小碗，让我很是惊奇，看来心情的确能影响食欲。吃到一半，胖子放下筷子，叹了口气说道：“盛极而衰啊，想不到强大如张总都有这一天，再做几年我也得洗手不干了，这个市场太可怕了！”
“这次只是意外吧？”我看着他问。
“偶然中有必然，人算中有天算。记住这句话吧，以后你沉迷在这个市场的时候，就提醒一下自己，胖子累了，可能陪你不到那一天了。”胖子连连摇头，神色有些漠然。
“你别打击我啊，我可刚要进入这个市场啊。”我看他那样子，也有点急了，这算什么话啊，别到南方他打个招呼一转身走人了，那我可就惨了！
“别急，我怎么也还得再做几年，至少得把钱挣足了。你有一个好处，不是太聪明，所以达不到庄家的高度。有一天这点可能帮了你，当你有了吃大波的能力时，可能就维持那种状态了，这样反倒安全又稳妥，我们这些风光的操盘手却往往迷失了方向。”胖子拿筷子先指指我，又指指自己说。
“你今天有点伤感啊，这不像平时的你。”我一时分辨不清他这算夸我还是贬我。
“张总如此结局，让人感到后怕啊。不管他了，路总得走下去。来，喝酒！”胖子的豪气又回来了。
吃完饭我和胖子打的回公司，在路上，我收到老孔发来的短信息——明天晚上不要安排别的应酬，晚上七点左右给我打电话，咱俩吃饭，有重要的事需要你去办，不要让胖子知道____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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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分别

下午我和胖子回到公司时，大家已经很平静了。只是能看见沙兰和胡娜的眼

睛有些红肿，看来是哭了一场。事后我才知道，几个员工由于不知道内情，以为

就是赔了点钱，结果沙兰和胡娜都劝张总和老孔继续做下去，而肖利和刘本桂则

表态愿意陪两位老总到农村去，照顾他们的生活，当然这些建议都被谢绝了。我

知道这些后是既感动又纳闷，要知道，这中间有个内奸啊！这隐藏的也太好了，

当然也可能是由于虽然是内奸，但大家在一起时间长了，也会有些感情存在吧。
给他们四个发了工资和奖金，老孔最后拿出的是六张飞机票，似乎他已经预

料到这几个人都会选择去南方。后天上午九点的班机，中间停经北京，目的地是

西安咸阳机场。
晚上大家吃的散伙饭，胖子主动活跃了下气氛，和肖利拼酒，想不到肖利的

酒量也不错，两人棋逢对手，最后喝的眼睛都发直了。老孔的情绪不太高，一直

在闷闷的喝酒，有时看胖子和肖利斗酒时才哈哈一笑。唯一保持平静的就是张总

吧，时而劝胖子和肖利少喝点，时而嘱咐胡娜和沙兰到南方要互相照顾。胡娜在

饭桌上又忍不住哭了，小桂一直在旁边默默的给她递纸巾。沙兰一直安静沉稳的

坐在那，基本没吃什么东西，也没怎么说话，只是在最后要离开时，沙兰起身连

敬了张总和老孔每人一大杯白酒，看的我瞠目结舌，要知道那么一大杯酒让我一

下干了我都没把握，这个文弱娇小的女孩子没吃几口菜，却连干了二大杯。日后

我回忆起这次分别的聚餐时，印象最深的一幕，就是沙兰举杯一饮而尽时，那微

微颤抖的小手腕，不知是激动，还是酒力上涌导致的颤抖。出门后打车回公司时

，我在车里看见沙兰拿出手帕在擦眼睛，看来酒桌上也是勉强保持的冷静，多情

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第二天白天我在家收拾出门需要的东西，到了晚上七点我就打电话给老孔，

问他去哪吃饭？他告诉我说，再“嗲”一回，我就打车去了东来顺。
坐到座位上，恍如隔世，恍惚间，我真以为还是十几天前，我和老孔讨论张

总喝茶习惯的那一刻呢。
老孔先是大吃了一会，歇了口气才对我说：“这个内奸得找出来！你到了那

边注意一下！”
“不是不找了吗？你说的没必要了？”我很惊讶，在我看来这事已经结束了。
“当时老张发话了，说不必和你说的太多。其时那时我们已经觉得有些不对了

，只不过想出完货再应对这事。结果后来的事情证实了老张的判断，这个奸细不

是高老板找的，是那个幕后的人，让这个奸细主动联系的高老板，这个我们和高

老板已经确认了，他也没见过这个奸细的面，其实就算是见面了，他也不会告诉

我们是谁，但高老板承认了是有人主动打电话给他，泄露的我们做庄的地点。这

个奸细是有人一直安排在我们身边的定时炸弹，只等条件具备了，就他妈的点火

引爆！现在我和老张躲到农村，也就是让那个幕后高人心满意足的收手，他的目

的本就是打击老张。当然就是在农村，我们也会积蓄力量，想办法反击，而这个

奸细就是一个突破口。如果我们跟着大家去南方的话，这个奸细肯定得小心提防

，你就不同了，毕竟能让这个内奸不太紧张。总之你去那边之后多留意吧，我就

不信他不露出一点破绽！对这四个人你都要多留意，不要被感情左右判断。”老

孔耐心的向我解释。
“什么话啊？我对他们谁都没有感情！”我脸一红说道。
“你心肠软，有时会不由自主的同情别人，我说的是这个意思。这个电话号码你

记住，记在你脑子里，不要存手机上，千万不要忘了。过一段时间后，我和老张

以前的手机号都会销掉，让大家以为我们已经和你们失去联系，安心在农村种地

了。没有非常重大的事情不要打这个电话，找到那个奸细的话要通知我。”老孔

递给我张纸条。
“这个奸细的事怎么不告诉胖子，让他知道帮着一起找不是更容易些吗？你知道

我比较笨。”昨天酒桌上我就想问这话了，一直忍到现在。
“咱们彼此了解、信任，所以你再笨我也敢把底交给你。这个胖子咱们和他的关

系，还不到交心的程度，毕竟这是第一次接触，交人不止要听其言，还得观其行

，这需要很长时间的。你呀，有时太冲动，有时太善良，这点必须得改，否则早

晚要吃大亏。”老孔又开始教导我。
“你们这次赔光了本钱，不能借点钱再做庄慢慢捞回来吗？”这个念头缠绕

在我脑中好几天了，一直没机会问。
“钱不是问题，老张今天要是开口，明天很多资金就会主动打到帐上来，做

到像老张这种地步，不是他主动去找资金了，而是资金上门来找他谈合作。现在

真正的问题是，这个看不见的对手，找来资金再被暗算怎么办？一但老张的信誉

毁了，那可就彻底败了，再难翻身了！”老孔叹了口气。
“农村的生活很苦吧？”问这话时我心里不禁一酸，估计眼睛也红了。
“哈哈！没你想像的那么严重。其实我和老张都很喜欢那种生活方式，在农

家小院里摆个小桌，喝点小酒，吃点小菜，很放松，很惬意！那是神仙才有的享

受啊！十年后可能我们会主动去过那种生活，这次就当做是提前体验了。”老孔

大笑着说。
“那个南方的庄家，唐施芳，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看他不想提这些扫兴的

事，也转移话题。
“有人叫她——冷妮子，来历一直没人能查出来，只知道她出名后就很历害

，有几个票她做的很漂亮。不过老张特意关照过她，让照顾你一下，所以你不用

太担心，估计还是秘书或者后勤之类的工作。你要记住，防人之心不可无！包括

对胖子。行了，就这几件事，你记好了。喝酒吧，下次咱哥俩再喝酒还不知道啥

时候呢！”老孔提到分别也很伤感，看他的神情也很是辛酸。
这顿酒喝到了后半夜，我和老孔都喝高了，老孔比我好一点，能打车把我送

回家。
第二天，我们六个人转机到咸阳机场，下飞机后有人接机，把我们送到了古

城西安的知悦商务中心！
未知的生活要开始了，而我们要先见下未来的老板，冷妮子——唐施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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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老本行

这个商务中心的条件不错，每层楼的格局是下电梯后左右各十二间写字间，唐施芳的公司把右边的写字间都包下了，自己安了玻璃屏蔽门。后来我发现基本上做庄的公司都会包下相邻的一片房间，应该是为了保密吧。一个自称叫李丽的秘书接待的我们，胖胖的圆脸，小矮个，很憨厚的样子。她直接把我们领进公司里边的一个大会议室，一个高佻的女人坐在圆桌的尽头，很清秀的面容，用冷冷的眼神注视着我们，看她这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所有人都沉默了。
“你们向唐总自我介绍一下吧，每人二分钟时间。”李丽在旁边说。
胖子打头，紧接着大家依次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情况，二分钟其实说不了什么，只能是姓名、年龄、工作经验这些，我估计这个唐总手里是有我们资料的，这么搞一把也就是给我们来个下马威，杀杀我们身上的锐气。
“先住到宿舍吧，明天考试，之后分配工作。”唐总说完就起身离开了，似乎我们的介绍没引起她的兴趣。李丽这时招呼我们填写公司员工基本情况表格，告诉我们明天上午九点开始面试。
大家无语了，我更是感到莫名其妙。考试？考什么啊？我会什么啊？要是考股票的东西，他们几个应该没问题？我呢？不会再买张机票让我回M市吧？那脸可就丢大了！
员工宿舍就在商务中心旁边的一个居民小区里，都是三室一厅的格局，室内设施齐全，条件还不错。我们四个男的商量了一下，小桂睡在客厅，其它人一人一个房间。那边沙兰和胡娜听说是和公司的一个会计住在一起，大家简单安顿下来了。
“明天考试能考什么啊？”我心里实在是没底，一直惦记考试这道关，就向胖子打听。
“他妈的！鬼才知道！都大老远来了，还考什么试？整过份了胖爷就走人，不伺候了！我也不是三岁小孩了，让她这么欺负！”胖子看来火气更大，想想也是，他在这行已经有一定名气了，结果居然要先考试再确定工作，是很侮辱人，当初张总找他过去时，也就是和他谈谈话就OK了。
“也就走走形式吧，我不信她还真敢让咱们走人，那和张总她也不好交待啊。”肖利满不在乎的说。
“也难说，张总现在可是自身难保啊，估计也顾不上咱们了，这个唐总也未必会给张总什么面子。”小桂的语气很伤感，也很没自信。
“不用管那么多，怕什么！以后怎么样我不管，她明天要是敢让咱们这六个人中谁走人，我肯定不干！张总让我照顾你们，结果刚来了一天就让人开除了，我以后怎么再和张总见面啊？！”胖子的话让大家安心不少，尤其是我。
既然没什么事做，大家一路上也累了，就先大睡了一场。
到了晚上，沙兰和胡娜过来找我们出去吃饭，公司没人招呼我们，看来是让我们自己解决了。想想我们就像是一群来讨饭的叫花子一样，主人根本没把我们当回事。
一直就听说西安的羊肉泡馍很有名，胖子主动提议他这回做东，让大家好好品尝一下。
出了小区，我们就找了附近一家叫泡馍居的，要了个包房。想不到泡馍是要自己用手掰碎的，大家赶紧去排队洗手，费了半天劲，才掰完馍放到碗里。不过真吃起来时，味道的确是不错，那叫一个香啊，大家都吃的一脸大汗，痛快！胖子来了三大碗，平时饭量最小的沙兰都吃了一大碗。对明天的考试沙兰和胡娜也心里没数，胖子又大包大揽的表示了保证所有人都能过关。
吃到一半时，不知谁起的头，大家讨论起了这个唐总。
“其实唐总人很漂亮的，大高个，身材也苗条，脸蛋也招人希罕，多秀气啊，可惜就是太冷了。”胖子有点喝高了，色眯眯的说。
“要不怎么别人叫她冷妮子呢，胖哥哥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我帮你介绍一下去啊。”胡娜基本没怎么喝酒，看见胖子有点喝多了，就笑嘻嘻的问胖子。
“你可饶了我吧，这样的谁敢娶回家啊！只能当个大理石雕像摆在屋子里欣赏，估计夏天倒是能有降温的作用，看一眼心里就哇凉哇凉地，哈哈！”胖子的嘴已经没把门的了，说的无所顾忌。
“你别那么刻薄好不好！咱们换个角度想想，她一个女人，在做庄这么冷酷的行业拼搏，容易吗？不知道有多少辛酸苦辣呢！她现在这样，可能也是一种自我保护。”沙兰听不下去了，生气地反驳道。
“好、好，我不说了。来、来，喝酒吃菜，这羊肉泡馍的汤也很香的，你们喝一下试试。”胖子的酒有点醒了，可能自己也觉出有点过份了。
吃完饭已经晚上八点多，大家回去休息，准备明天的考试。
第二天大家来到公司，李丽把我们安排在门口的801室，门上写着来客接待室，之后大家等着她点名，单独去会议室参加面试。第一个是胖子，过了十分钟，没见胖子回来，沙兰又被叫过去了，再过了一会是胡娜过去了。我们三个猜测应该是面试结束后直接安排工作，所以去的人都没回来。紧接着肖利和小桂也先后过去了，就剩下我一个人等在屋里，不禁有点沮丧，看来自己是最不被重视的，也是最没能力的，所以安排在最后。对没能耐的人来说，打击无处不在啊！真是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有能力的人才不需要等待！正愣神呢，李丽在门口叫我过去，我调整下情绪，也来到会议室，敲了下门，听见里边有人答应了一声，就推门进去了。非常意外的发现，面试的人不是昨天那个唐总，是另外一个女人，中等个子，面容娇好，很和善的对我笑着。
“您好，我是来面试的。”我带着讨好的笑容点了点头。
“请坐吧，看过你的资料了，我姓江，负责技术工作的，以后你就叫我江总。唐总交待了你的事情，我们考虑了一下，决定安排你在唐总身边工作，负责她的日常事务处理。唐总现在已经有一个秘书李丽了，所以你的工作不会太忙。在不耽误工作的情况下，你可以在空闲的时间，向其它人学习股票的知识，你看这样安排没问题吧？”这个江总说话非常客气，让我也感到心里暖暖的。
我马上表示：“我没什么意见，让你们费心了！”
“那好，就这样，李丽会安排你具体的工作。”江总站起来，很客气的和我握了下手。
我出门找到李丽，她把我带到806室，这是公司的办公室，告诉我先适应一下环境，几天后再安排具体工作，这时我才意识到，哪有什么考试啊？！这个唐总昨天是吓唬我们玩呢！这大理石雕像，就应该制冷去，我心中不厚道地想。
中午吃饭时，我在顶楼的餐厅碰到了胖子他们，大家互相打听对方的工作。胖子仍然是操盘，分在了技术一部。沙兰在销售部，负责业务接待。胡娜分在了技术二部，管理操盘原始记录档案。肖利在研发部，具体工作还没分配，听说研发部的经理还没到任呢。小桂分到了调研部，还是负责股票基本面分析。我这工作明显还是个男保姆的活，说出来都觉得没面子。大家互相通报之后才发现，虽然没什么考试，可是我们六个人全都被打散了，都是单独在一个部门工作。胖子提醒大家说话做事要小心点，看来这个冷冰冰的唐总对我们没什么好感。
胖子现在挂名是技术一部的经理，所以消息要比我们灵通一些。他告诉我们现在公司正在同时操盘二个股票，技术一部、二部各负责一支。真正操盘的地点据说在郊外的一个小楼里，估计让大家正式接手业务之后就会封闭管理了。所以这几天大家赶快抓紧时间在市里玩一玩，以后可能就出不来了。不过我和沙兰除外，因为我的工作不接触具体操盘，沙兰的销售部负责的是公司的另一块业务——办公OA软件销售。
我和沙兰对视了一眼，心情都很复杂。我是担心接触不到具体操盘，学不到东西。她呢，估计也不会太满意这份工作安排吧，不过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反抗也没有用处，只好先忍耐一下了。
大家商量这几天先去看看兵马俑，再逛逛陕西历史博物馆，之后去市中心玩玩。可是没想到，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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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潜伏

实际情况比胖子的预计提前了，还没等大家出去玩呢，我们几个第二天就被

转移到了西安郊外的一座四层小楼。我没想到我和沙兰也在转移人员之中，看来

我们还是能接触到一些操盘过程的。
这个小楼是在西安郊外的一个高档别墅小区里，对外挂名是公司的招待所。

这里早有一批公司的人在工作了，销售、调研部安排在一楼，技术一部在二楼，

技术二部在三楼，唐总和江总的办公室加上研发部在四楼，我的办公室就在唐总

房间的隔壁，小丽被安排在一楼的销售部，和沙兰在一起。各部门的人员都在相

应楼层工作、生活。
唐总和江总不住在这，她们好像在旁边的别墅区里都有自己的别墅，其它人

都不允许离开小楼，手机等通讯设施也都被收走，似曾相识的感觉又涌上我心头

，他们几个倒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看来都不是第一回接触这些了。
分配给我的工作就是在上下午各巡视一次四个楼层，看各个部门有没有需要

和其它部门沟通协调的事务，当然了，如果有紧急情况发生的话，他们可以通过

内线电话直接找到四楼。
第二天上午九点，我就打起精神开始了第一次巡视工作，先到了旁边的研发

部，肖利在那发呆的盯着电脑，我问他在想什么呢？他说在等他们部门经理方达

过来，原来他们部门一共就二个人，方达据说是电脑软件高手，也是唐总新招来

的，现在人还在外地呢，过几天才能过来，所以肖利现在基本上就是没事可做，

我和他闲扯了几句就下到三楼。技术二部的经理姓赵，是个很和气的中年人，看

见我来了就主动和我打招呼，告诉我没什么事情就不用过来了，有事他们会打内

线电话的，这大热天跑上跑下的人受不了。我客气了几句，看见胡娜在里边的一

个房间整理资料呢，为了避嫌就没多耽搁，下二楼去找胖子了。胖子正在大口的

喝水，嘴里还不忘指导电脑前的下单员，看见我来了，就拉我到他的经理室。
进了屋胖子就说：“你这回只能看看出货了，他们这支票正在出货呢，估计

再有半个月就能出的差不多了。”
“那好啊，快出去让我看看啊？”我激动地说，同时迈步向外边走。
“急什么啊？真看了你没准一会就得睡着了，那是单调无比的活，先喝口水

。”胖子递给我瓶矿泉水。
“这是什么话？总得先让我看一眼啊，你是经常见到不当回事，我可从来没

看过呢！”我喝了口水，心急地说。
“真是拿你没办法！”胖子边抱怨边带我出门，来到了下单员的电脑前。
我看见下单员面前摆着二台笔记本，一台显示着行情，另一台正运行着一个

不认识的软件，上面有总量，单数什么的，一时也看不懂，下单员一边盯着行情

，一边在另一台电脑上敲着不同的数字，我像看天书一样，越看越晕，只好求救

似的望向胖子，胖子无奈的摇摇头，告诉我先下去到一楼看看吧，别耽误工作，

中午吃完饭来找他。
沙兰的工作很无聊，主要是挡住一些上门推销千奇百怪东西的业务员，再就

是订订盒饭之类的，我过去和她聊了几句，见她旁边的小丽一直在盯着我俩，我

就知趣地撤退了。小桂在一楼里面的屋子里，同屋的还有二个员工，一个也姓王

，还有一个姓张，都是负责分析上市公司基本面变化的。小桂见了我并不太热情

，有点公事公办的意思，我也就没和他多说话。其实我和他们几个原本就不算太

熟悉，这次又到了陌生的环境，各守一摊，估计再过一段时间，大家就都和同部

门的同事关系近了，形成新的朋友圈子。而我们这六人小团队也就无形中解散了

，想来这就是唐总要把我们各自分开安排工作的意图吧。
中午吃完饭我就想去二楼找胖子请教那个下单软件的事，谁知道肖利却跑到

我屋来，告诉我江总让我这几天先在研发部顶岗，和他一起把研发部的计算机调

试好，以便方经理过来后就能直接开始工作。这活看起来不太难，但要求却非常

高，我和肖利忙活了将近一周时间，江总才点头通过。
我又恢复本职工作了，第一件事想的就是去找胖子，等到中午休息的时候，我就

跑到了二楼，胖子看见我来了，点了点头，把我带到经理室，关上门问我：“江

总今天来了吗？”
“来了，上午就来了，一直在她的办公室没出来过。快给我讲讲那个出货是

怎么出的啊？”我疑惑地看着胖子，不知他又弄的什么玄虚。
胖子向门口看了一眼，递给我张纸条，我不解地接过来，看见上边写的一堆

字——在江总忙碌的时候，找个合适的理由进她的办公室，想办法看看江总的电

脑屏幕，我怀疑她在操做一只股票。别问为什么，这可能能帮到张总和孔总，注

意安全，这事不是太急，你找好机会再行动，不要太勉强，要自然点，这事只限

咱们俩人知道，不要和其它人说。
我心里不禁怦怦地跳了起来，抬眼愣愣地看着胖子，搞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胖子见我看完了，就把纸条收回去，拿出打火机点着烧了，把纸灰倒进烟灰缸

里，又点上根烟，不出声地吸起来。吸到一半才大声和我说：“就这样吧，你得

慢慢学啊，股票知识不是一天能学会的。”我知道他是说给屋外人听的，就勉强

笑着答应了一声，出了他的经理室。回到四楼我看了眼江总的办公室，门还是紧

关着。进了自己屋里，坐在椅子上我也强迫自己思考起来。胖子想干什么？让我

看的这只股票真的能帮张总和老孔？我应该照他的话做吗？想起老孔告诉过我对

胖子也要提防的话，可胖子给人的感觉也的确是不错，包括他给我写的这张纸条

，其实他也是信任我才会这样做，否则我告发他估计也够他一受。更重要的是他

强调了这能帮到老孔他们，我不能不动心了。最后决定，想办法试一试。可这办

法也真是不好想啊，我想的头都疼了，也没有什么好的思路。江总那屋都是她有

事打电话叫我，我才能过去的，每次都是我站在门口，听完命令就去执行，从没

到过她桌子边，更别说要看她桌上的电脑了，谈何容易啊！想了半天，我发现没

什么好办法，除非有什么比较突然的事情发生，否则这事根本就办不成！
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我一接是江总打来的，告诉我研发部的方经理已经到

小楼了，让我去研发部安排一下方经理的食宿。并特意交待，这方经理是唐总托

人才请过来的，他的工作成果对公司非常重要，让我小心招待，尽量满足他的要

求。我从四楼的库房里拿了些生活用品就到了研发部，肖利正在和里边的一个年

轻人说话呢，瘦高个，也戴副眼镜，很斯文的样子。大家互相自我介绍了一下，

我就带着他到同楼的宿舍，帮着收拾了一下房间。方经理和我客气了几句，之后

就直接问我这楼里有没有做庄高手，强调他这次开发的软件一定要有操盘高手的

配合才能成功？难道是做庄软件？我心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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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ERP下单软件

给他配一个坐庄高手，这种事情我可做不了主，正好借机会能看一眼江总在做什么。我就去敲江总办公室的门，我在外面等了能有二分多钟，才听到里面说：“进来吧。”
我推门进去，像往常一样站在门口，看江总桌子上的确放着两台笔记本电脑。可是这电脑屏幕除非我的眼睛具有透视加长焦的功能，也就是类似超人那样的眼睛，否则我是绝对没有办法看到的。
我一五一十地向江总汇报了方经理的要求，江总告诉我，让方经理先做前期的准备工作，一周后会有操盘的人过来协助他。我又小心地提醒她肖利曾经当过下单员，也懂一些操盘知识，是不是让肖利先试着配合一下方经理的工作。她不耐烦地告诉我，肖利的水平根本就不够，只能给方经理打打下手，做个记录、传达之类的工作，哪能当得了操盘顾问，我也就知趣地离开了。
回到研发部，看方经理正在和肖利聊天呢，我就把江总的话如实地转达了。
“那我这ERP下单软件还得等啊！你们那些操盘高手就真的这么忙吗？！”方经理有些不高兴，眼睛瞪着电脑向我抱怨。
“什么屁？”肖利满脸都是不相信的神情，小心地问道。
其实我也听的一头雾水，这方经理人很斯文啊，怎么突然之间来了这么一句，实在是庸俗......
“你们想到哪去了？！是ERP！是EnterpriseResourcePlanning的英文简称，翻译成中文就是企业资源计划。本来是一种高级企业管理软件，不过我这次要把他的精华移植到下单软件上，这将是下单软件的一次历史性创新革命！”方经理先是一愣，想了一想，之后才明白我和肖利想歪了。拿了张纸边写边向我俩解释。不过他是越说越激动，我和肖利却是越听越糊涂......
“唉！这么和你们说吧。ERP软件简单地说，就是以集成的信息管理为基础，把大型企业的财务、生产供应、销售、办公自动化等等都放到一个软件平台上来管理。我这个下单软件也要做到这种地步，也要做成下单软件中的ERP。”方经理看我俩晕头转向的样子，只好详细地进一步讲解。
“还不明白？”方经理非常不理解地看着我和肖利。
我俩非常不好意思，但也很坚决地同时摇摇头......
“现在流行的下单软件，只是能完成简单的拆单和下单？这你们知道吧？”方经理摇了摇头，像老师讲课一样提问。
“这个知道，我操作过。”肖利马上答道。
我估计方经理说的可能就是我在胖子那看到的，那个下单员用的软件，就也点点头。
“我这次要开发的软件，要把坐庄过程中很多重要的环节像ERP软件那样集成进来。你们知道拆单的作用吧，是为了防止龙虎榜之类的软件。简单的说就是把自己通过委托下的大单，分解成和散户一样的小单，让各种分析过滤软件判断出错。但这只是基本功能，我这次要做的是升华、提高、集成。”方经理很自豪地说，大手一挥，像是他口中这神奇的软件已经研发成功一样。
“具体功能上和以前我们用的软件有什么不同呢？”肖利毕竟是曾经操作过下单软件，能问到点子上。
“你们以前用的软件是静态的，就是说收盘后才能分析、总结当天下单交易的成本和散户单的变化。而我要开发的这个软件是动态的，学术名称应该叫做动态自适应下单软件，就是说边下单，同步的也汇总已经成交单子的数量、成本，同时也收集当天散户单买卖的数量、成本，而且这个软件可以根据散户单的变化情况，自动调节下单的速度和拆单的方式。比如说大盘形势好的情况下，散户会主动买的比较踊跃，那么软件就会自动加快下单的速度，让想买的散户都能买到，同时拆单也会拆的比较细，拆单的每笔单子的具体数量也是随机变化的，可以限制在一定范围之内，这样就和散户的单子一模一样了，防止被其它软件盘后分析出来。当天交易后，无论你是要洗盘，还是要出货，都能知道这一天散户一共接了多少货，散户接货的平均成本。这样下一步的洗盘，应该洗到什么程度，如果是出货的话，回头反弹时，哪些价位不能碰，操盘手就都心中有数了。当然了也可以直接汇总出任意天数的散户成本，这对操盘手来说是很重要的数据。”方经理一提到他的软件，真是两眼放光，兴奋异常。
“真是太了不起了，太历害了！”我虽然没听太明白，但还是抢先恭维一下。
“NO，NO，NO。这不算历害，还有更历害的！”方经理卖起关子，笑呵呵的看着我和肖利。
“还有什么功能？”肖利忍不住了，我也好奇地等着下文。
“无人职守！”方经理大声地说，手也重重地一拍桌子。
我和肖利都愣在那，不相信地看着方经理，无人职守这意思我还能理解的，没人看着，让这软件自动在那运行？这有点离谱了吧？科技难道已经能先进到这一步？
“不相信？难怪，我提出这想法后，唐总也不相信，而且说没必要，不过我一定会开发出这个功能的。想想看吧，操盘手只要在早上把下单任务输入进软件中，软件就会根据当天的情况，自动下单尽量完成任务，收盘后还可以自动关闭电脑。操盘手可以完全解放出来，想做什么事去都行啊。”方经理已经兴奋地坐不住了，站起来在我和肖利面前走来走去，整个人已经陶醉在自己那神奇的软件中去了。
疯了！我只能说这个人疯了！我难以想像他说的那一幕，操盘手在外面逛街、喝酒、泡妞，下单软件在电脑上兢兢业业地对付散户。这是个多么疯狂的世界？这是个多么疯狂的人？这还让不让散户活了？我只能说，方经理这想法实在是过于雷人......
“不敢想吧，没关系，告诉你们，还有更历害的功能呢，不过唐总吩咐不许说出来。”方经理一脸神秘地继续诱惑我和肖利。
“这个软件真神啊！”既然唐总不让说，我也不敢再往下问了，就凑趣地赞美道。
“集成所有的功能，全部自动化的操作，智能分析，应有尽有！”方经理也很自傲地总结道。
说实话我还是没太听明白，但有一个意思我懂了，他要做全世界，不，是全宇宙最牛的下单软件！估计唐总找来的人，不会是个吹牛大王，那我也能多学习了解一下了。正好在一个楼层，过来也方便，看来唐总把研发部放在四楼可能也是非常重视的一种表现。
这类科学狂人我曾经听说过，他们追求的不是钱，是兴趣，是爱好，或者说是一种完成自己目标的成就感。
“那为什么要有操盘高手过来呢？”肖利明显想的比我周到，我由于连续的兴奋，都忘了这事了。
“我要了解坐庄过程中，操盘手的一些思路，再想办法把这些思路转化到软件上，用软件来实现。”方经理坐到椅子上有点扫兴地说，看来没有操盘的人过来对他是个不小的打击。
过了一会，我看他俩要正式开始工作了，就告辞回自己的办公室。
回来后，坐在椅子上，我还在回想方经理刚才的话。我脑中不由闪过一个问号，进而我否定了他的这一设想，如果用软件就能实现坐庄的活，那老孔提到的悟性就没什么价值了，操盘也就太容易了，容易到不可信的程度！不过这种扫兴的话，我是不会说出来的。我想方经理开发的这个软件多少应该有点用处，自己还是多学多看吧。当然在我内心深处，是越来越感到这个方经理可能神经有点问题，太自信或者说自大了。
行啊，反正没有最牛只有更牛，既然他敢这么想，那我也只好配合了，毕竟是唐总请来的高人！
之后的几天，我就主要在方经理这边帮忙了，因为他的要求特别多，一会要加一台电脑，一会又要个数据库软件，我基本上天天得向江总请示汇报，满足他的要求。过了能有一周的时间，有天下午，我在他们屋正看报纸呢，心中还惦记着胖子交给我的任务。方经理和肖利在备份软件数据。这时屋内的电话响了，肖利接起来听了一下，就告诉我江总让我马上过去一下。
我心想，莫非江总和我心有灵犀，要给我个机会看她的电脑？明知这是不可能的空想，还是赶紧来到江总的办公室。
“有内奸，咱们公司出奸细了！”我刚推开门站到门口，江总坐在桌前冷冷地对我说。